回到老家,感受农村厨房的变迁

文：张广友

图：来自网络

回到老家，我姐说今天在家里吃饭。我说：行。多年来常回家，好多次都是到县城的饭店去吃饭。为什么不吃家里饭呢？一是怕等得太久，耽误行程。二是嫌家里做饭太慢。

今天我想在姐家吃，就因为我看到了姐家的厨房变了，看了心里舒服，也不担心等的时间长晚了返回。

说实在的，农村的厨房我是记忆犹新的。那是喂养我长大成人的地方。木制的风箱是用来给炉火吹风的。泥巴做的灶台上架着一铁锅，铁锅上盖着一秫稭杆拍子（家乡叫锅拍）。炉灶里燃着红红的火，柴禾是树叶树枝、麦草、豆稭、高梁杆、玉米稭，还有晒干后的野草。

这些燃料往往是一会儿烟、一会儿火，火灭了就添上柴禾，等它再燃成火。炉灶的靠墙矗立着高高的烟囱，烟囱里一股一股地升起带着柴禾味道的黑烟、白烟飘向空中。那时候还小的我，真不知道这烟火就是今天人们想念的乡愁，常常被烟熏得眼泪直流。

有烟火味，就有饭菜味，虽然那时锅里煮得不是红薯就是玉米，有时还有窝窝头、手擀面条，炒菜很少，偶尔炒的也是白菜萝卜，唯有春节时才会闻到饺子的味道。

那时的厨房是简洁的，一个铁锅，一个菜板，再就是碗筷，吃饭的桌子很小，家人聚齐了，多是站着吃，吃完了，抽井水去洗那几样餐具。洗净的餐具还要放到靠在墙角的碗橱里。厨房再简洁，也还不能少了水桶和挑水的扁担，不能少了舀水的水瓢。条件好点的会备上一筐子，把剩的饭菜盖上，防止苍蝇蚊子，等等，这就是我记忆中的厨房。

随着改革开放大发展，农村的生产生活变了，连厨房也变了。

姐家的厨房窗明几净，白瓷墙壁，做饭、清洗的连体灶台，干干净净。液化器一打蓝火来了。抽油烟机一开抽风开关，油烟味就排出去了。再也用不着盖菜饭的盖筐电冰箱立在厨房的一角，冰箱里菜真多，肉、鱼、蛋、蔬菜，能放进冰箱的都放进去了。时下的灶台是瓷砌面，明光锃亮，煤气灶、电饭锅、电磁炉、电热壶等早已替代了灶台。

厨房的条件好了，做菜做饭也快了很多。不一会，微山湖野生的四个鼻孔的大鲤鱼出锅上桌了；我最爱吃的鱼丸子端上了桌，还有几样家乡的土菜把桌子占得满满的。外甥女知我喜欢吃手工煎饼，提前给买了。

我吃着鱼、鱼丸和蔬菜，嘴嚼着杂粮煎饼，真觉得这才是家乡舌尖上的味道，边吃边说，要吃还是家乡饭。边吃边看时间，从做到吃也就是一个多小时，中午12点开吃，吃完也就是1点多，返家途中也只需两小时，我夸姐、外甥女做的饭菜好吃，下次还是在家里吃饭，不去县城饭店了。

正说着县城里的同学加战友打你怎么不来县城的饭店吃饭了，我说在我姐家吃过了。他说，那下次来县城里吃吧！我说下次我还是在家里吃。我老家农村家里的厨房和城市居民家里的厨房一样了，干净了，方便快捷了。

啊！离家返回的路上，我又回味起那厨房来。是的，厨房变迁了，厨房变亮了，变美了，做饭变快了，可是我看不到袅袅炊烟了，闻不到烟熏火燎的味道了。我拉过的风箱已经收起来了，我挑水的扁担水桶挂墙了，等等，这些厨房的老物件还有用吗？只听到一个声音：厨房变迁了，乡愁不能变哟！

人间烟火味，何时能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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