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基路小学的那些记忆片段
中基路小学是我人生的第一母校。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年至年),我在中基路小学读了六年。读一年级时,母亲带我回了一趟老家,还去了陕西,耽误了一个学期,只好重读。
五十多年过去了,记忆已经模糊,许多已成碎片。
片段一:中基路小学位于中基路西段的南侧,学校的校旗是一面巨大的白绸布旗帜,每次开运动会都会拿出来,很漂亮,印象深刻。
片段二: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困难时期,中基路小学的老师想方设法给我们弄食物,帮助学生家庭减轻困难,老师与我们学生一起共渡难关。那时,中基路离乡下不远,出了中基路再往西或往北就是农村了。记得老师就是利用这个区位优势,带领我们到乡下的河边去捞水草。好像叫豆瓣草,回忆起来其实就是我们现在叫的日本草,也叫东洋草或革命草,杆子是空心的,一节一节的。捞回来拿到学校的食堂里去烧来吃,啥滋味已经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为了填饱肚皮。还有就是组织我们到农民来中街廊卖柴的农船上去收集毛豆壳,就是那种已经枯黄了的干黄豆壳。我们从毛豆的秸秆上把枯黄了的黄豆壳采下来,拿到学校食堂里去。食堂里的叔叔把它放在大铁锅里炒,等到炒出香味来以后,再用石头磨子磨成粉,过筛后,再拌点米粉进去做成糕,就好像方糕兮兮的,以补充粮食不足。记忆当中的味道还是蛮好吃的,香喷喷的。那个时候,学校里好像是没有住宿生的,我们读书也都是回家吃饭的,但为了共渡难关,学校专门办起了食堂,还养了兔子,养了猪羊等。我们也利用课余时间去割草,一起参与喂养。
片段三:学校里组织我们集中治疗血吸虫病。由于儿时的我喜欢在猪廊下边上的河滩头白相,接触河水多了,在学校组织的普查当中发现得了血吸虫病。学校里把我们这些生血吸虫病的学生,统一组织到一个地方去集中治疗。具体地方已经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都集中在一个大房子里,地上铺的是稻草,打的是地铺,大概治疗有十天半个月,由学校里的老师日夜全程陪护我们。每天医生护士来给我们打针量热度,老师就在旁边安慰我们,给哭的同学搽眼泪,每天督促我们按时吃饭睏觉,陪伴我们一日生活,还从早到夜不停地讲故事给我们听。据说那个针毒副作用蛮大,要求我们打针后一定要静卧,要老老实实睏在地铺上,不准乱跑,更不准擅自回家里去,甚至上厕所也有老师陪伴。记得有一个同学想家了,趁老师没看见,憋不住偷偷逃回去了,把老师和医生吓得脸也白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和卫生部门的人说起这事,才晓得那时候的治疗叫“七针头”,风险还是蛮大的。所以在整个治疗过程中,学校里的老师们都特别细心,特别耐心,特别负责,与我们同吃同住,寸步不离,不分日夜地全程守护我们。
片段四:学校组织我们到三塔去,参观“血印和尚”,烧野米饭。烧野米饭,是顶惬意的郊游活动。记得在三塔的野外,在老师的指导下,拾些乱砖头,搭个临时的灶头,摆上铁锅子,把从家里带来的柴米油盐碗菜筷等东西统统拿出来。有的到附近的河里去淘米,有的去拎水洗锅子,也有的就坐在野地里剥蚕豆。拿淘清爽的米和剥好的蚕豆倒在锅子里,加点水,点根洋火子(火柴),就烧野米饭了。记得,烧过几次,都是豆饭。一个班级的学生,一道在野地里烧饭,又一道在野地里吃饭,老师也不像在学校里那么严肃了,大家嘻嘻哈哈很开心。野地里,菜花蜡黄,杨柳飘逸,蜜蜂飞舞,春风拂面,野趣十足,我们嘻嘻哈哈,欢歌笑语,惬意得不得了。
片段五:在中基路小学读书时候学的拼音,终身受益。记得上世纪九十年代参加计算机培训,很多同龄人甚至年纪比我还年轻的也都在苦学各种名目的电脑输入法,而我完全不需要另起炉灶。面对电脑键盘,我的拼音输入法信手而来,不需要刻意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母校给我打下的扎实的拼音基础,使我无不受用。查字典,用电脑,现在的手机聊天,学讲普通话,等等,每每都能派上大用场,绝对是终身受益。自从我用了电脑以后,使用拼音输入法,得心应手,不管是几百字还是几万字的文字稿,我都在电脑上用拼音输入法书写完成。使用电脑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除了去开会记笔记,我告别笔墨纸质书写也二十多年了,早就实现了无纸化办公。这一切的一切都应当归功于半个世纪前的母校——中基路小学老师们过硬的拼音教学。
年随父母搬迁到嘉善生活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中基路小学。年,月河古街经过修缮重新开街后,专程去中基路探访过多次,都没有找到中基路小学,曾经居住过整整十年的中基路号墙门也没有找到。中基路小学虽然已经消失了,但是历史的记忆是永远抹不掉的。
二0二0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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