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农村过年
大家都在说怎么现在的年味越来越淡了呢,深以为然。
小时候那种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过年的心情,只留在儿时了。
我记忆中的年味是这样的.....
01下雪后就快过年了
儿时我对冬月、腊月没有什么概念,现在亦是。
只是根据气候变化来估摸着接下来会有的节日。每逢天气变得越加寒冷,屋顶下着沙沙沙的雪豆子时,我就会莫名的开心。
我问爸爸是不是要下大雪了?
爸爸说是的。
那是不是快过年了?我惊喜道。
爸爸笑着说,那还得有一个多月呢。
一个多月到底是多久呢?小时的我对时间无甚概念。
只觉得下雪后,年应该很快就会来了。
儿时的冬天似乎比现在冷得多。
那时农村取暖不是坐在蜂窝煤的炉灶边就是围坐在烧柴火的土灶旁。
瑞雪兆丰年!
大人小孩各自有喜欢下雪的‘小心思’。
大人喜欢下雪天,是因为下雪后越冬虫卵大部分会被冻死,明年的害虫相对减少,来年的农作物生长得更好。
小孩喜欢下雪天是因为可以打雪仗,堆雪人,吃冰棱。
看着洁白的雪花掩盖着大地,映得屋檐走廊明晃晃的,屋前的竹子被雪压弯了腰。
经过一晚降雪冰冻,第二天的树枝桠、屋檐下吊着长长短短、晶莹剔透的冰棱,像岩洞里的悬吊着的钟乳石一样,更像一排排的冰帘。
我们看着有说不出来的喜悦,迫不及待地取下一根放在嘴里含着,那感觉就像是夏天吃着冰棍一样,甘甜而满足,竟一点也不觉得冷冽。
这时定不能让大人瞧见,不然老远就会念叼,那不可能吞下去啊,会凉着肚子的。于是,我们一边嘴上应着,一边往僻静处找‘冰棍’去了。就这样年随着洋洋洒洒的雪,踩着‘咯吱咯吱’的脚步走来了。
下雪的时候就意味着年就要来了,我一直这样感觉。
02妈妈煎的油豆腐就是年的味道
记得小时候的春节前两天,妈妈都会做上两板鲜豆腐炸油豆腐。
做豆腐的头晚,全家围坐在一起,边聊天边将倒在簸箕里的黄豆的沙粒,坏豆择出来,大家相互说着打趣的话,说说笑笑间,豆子便择好了,妈妈将它清洗干净再浸泡一晚。
次日清晨,爸爸到小井担回满满的一挑水,妈妈说根据她这么年的经验必须用小井的水,做出豆腐成型好,味道更鲜美。
每每做豆腐前,妈妈特别嘱咐我们小孩子不要乱说话,生怕我们说错话让灶神爷不开心,影响豆腐做的好坏,这让懵懵懂懂的我们觉得此事庄严而神秘。
或许是因为我们不曾乱说过话,所以每次的豆腐都做得特别好。
记得有次妈妈在屋内炸油豆腐,正在门前跳蝇的我闻着油豆腐的香味,便赶紧冲进屋拿上几个炸好的油豆腐吃起来,刚出锅的油豆腐,金黄金黄的,外脆里嫩,一口咬去油便从嘴角边溢出,一种幸福感便不经地涌上心头。
原来妈妈煎的油豆腐就是年的味道。
03穿上新衣服的满心欢喜就是年的味道
小孩子欢喜地盼过年不仅有压岁钱、好吃的零食还有新衣服穿。
小时候我家里条件不太好,爸妈养育我们姐弟四个,全靠爸爸去城里打零工赚点钱。
记得经常是天不亮,爸爸便同本村的人拖着板车步行二三十公里到城里找活,看看谁家需要拉货物,收入没有定数,以此赚钱维持家用。天快黑时才收工走路回家。
条件虽不宽裕,能干的妈妈每年还是会买新布料,帮我们一个个量好尺寸,在家用缝纫机制作做新衣裳。
这台缝纫机是妈妈出嫁时的嫁妆,当时算是我家比较值钱的物件了。
在妈妈的一双巧手下,我们的衣服制作的很合身,款式一点也不输外面卖的,试过新衣服后我总是会把新衣服叠的方方正正放在枕头底下压得平平整整的。
正月初一早上,吃过早饭后,用毛巾擦掉嘴上、手上的油渍后,忙不迭地进到内室换上新衣服,跟在爸爸后面去拜年,穿着新衣服的我们一个个精气神十足,走路都带风。
每次拜完年回来,新衣服上的口袋鼓鼓的,里面装满了各种好吃的零食。
穿上新衣服时的满心欢喜,就是年的味道。
年味去哪里了?
如今我们也都成了父母,也有了肩上的责任和担当。
于是渐渐懂得了人们常说的,小孩盼过年,大人怕过年。
小时候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爸爸妈妈的呵护。
相对儿时的生活条件,现在好太多,如今的小孩子平时零食不断、新衣服有穿,拥有的比我们小时候多的多。
过年对他们而言,跟平常区别不大。但不知从他们角度是如何感受过年的味道的?
越长大越孤单。
其实不是年味变淡了,而是人心变了,缺少一颗容易感知幸福和满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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